【蝙蝠家】圣诞不赌博
圣诞节打工还加班所以不快乐了要发刀子（什么鬼理由……
轻虐预警，瞎编预警（是真的在瞎编），重度ooc预警……
想了想还是HE吧……
“布鲁斯在哪儿？怎么没见他人？”迪克毫不意外地穿着一身满是圣诞气息的鲜艳服装出现在庄园，手肘挂着一堆袋子，双手还托着一摞大大小小的盒子，挡住了半张脸。
“据我所知他似乎从来都不是很在乎圣诞这个节日的传统以及节日意义。我猜他可能会选择出现或者不出现。”阿尔弗雷德一边布置着餐桌一边回答着迪克的问题，老管家今日罕见地换下了往日一成不变的服装，穿上了同样花里胡哨的圣诞毛衣。
“你的答案真是帮了大忙，阿尔弗雷德，还有，你的毛衣很漂亮。”迪克放下了他准备的大大小小的礼物，随即探头探脑，“那其他人呢？”
“提摩西少爷正在路上，达米安少爷在房间里忙一些自己的事，我不建议您去打扰他。”阿尔弗雷德提醒道。
“我不这么认为，那个小恶魔能有什么正经事？”迪克一边说着一边上了楼。
“我一直不相信人死之后会去天堂或者地狱。”布鲁斯韦恩换上了另一重身份，化身哥谭市的守护者，哪怕是在圣诞夜，举家团圆的日子，他仍然在外游荡。
“他们不会，至少暂时不会。”男人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火光闪烁了一下，“把这看成一种恩赐吧，他们会得到上帝的恩赐，去一个更好的地方，我们称呼那里为中间地带，天使和恶魔共同经营着那个地方。在那里他们有一次选择的权利，他们可以选择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天，不停地重复那一天的经历，直到审判日的到来，他们才会上天堂，或者下地狱。看在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提醒你，那天到来的时候，谨慎选择。你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之后会去哪里。”
“谢了。”
“格雷森！你还给我！”达米安张牙舞爪地满屋追逐着第一只罗宾鸟，而被追逐者将一枚精致的徽章举高狂奔着，却是一脸得意的笑容，“阿尔弗雷德你快看，我不敢相信我竟然会收到达米安亲手做的圣诞礼物！”
“分明是你抢过去的！”达米安脚步丝毫未停，手上也有了拔刀的趋势。
“据我回忆，在座的，包括不在座的每一位都曾经经历过亲手制作圣诞礼物这一阶段，我个人更倾向于将这视作一项家族传统。”阿尔弗雷德想起了每一个孩子从桌子一般高渐渐长大的情景，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我怎么确定他还在那里？”
“你无法确定，亲爱的，未知的迷人之处，不是吗？”男人掐灭了烟头，“每个灵魂享受那种恩赐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但他们可以决定什么时候离开。很多人坚持不了几年，几个月，几个星期，几天。重复经历同一段经历是恼人的，即使那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去见我的父母。”
“我敢保证他们去了，”男人指了指上面。
“我无法接触他，不能与他沟通，不能与任何人沟通，还有什么吗？”
“控制住你自己，这是最难的。还有，避开你自己，毕竟你有多聪明只有你自己知道。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他最美好的一天中是不是有你的存在，但为了不惊动任何人，你必须小心谨慎。”
“圣诞节空手上门的德雷克，啧！”达米安期待的目光黯淡下去，故意吐出一声嘲讽，不情不愿地把送给提姆的徽章甩给了他，“我想我们省了交换礼物的环节！”
“他这是生气了？”提姆恶作剧得逞，冲着迪克翘起了嘴角，“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竟然给我准备了礼物？而且他还想收到我的礼物？往年我送的礼物他不是连包装都不屑打开吗？”
“小孩子总是越长越懂事的。”迪克笑着递过来一个盒子，“现在把我的礼物给我！”
布鲁斯换上了一身从二手服装店买来的旧衣服，有些奇怪的味道，不是刚洗过的香味，也不是恶心的臭味，他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但那味道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他把康斯坦丁给他的纸条塞进了口袋，他需要这张纸条找到杰森，他需要这张纸条离开这个世界，但这张该死的纸条却只能用三次。
“如果他还在，那我应该去哪里找到他？”
“我想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布鲁斯对一些场景的印象很深，但他不能确定对于他来说最幸福的一天是不是也能给杰森带来同样的感觉。他清楚的记得杰森第一次穿上罗宾的制服，小孩子精灵般的个头，敏捷的动作，还有那明媚得能照亮整座城市的笑容，那只罗宾鸟一个灵巧的后空翻窜上了蝙蝠车，兴奋地冲他喊道：“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他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陷入了痛苦，他不止一次责备自己，责备自己不该让杰森成为罗宾，不该让他跟随自己疯狂的步伐最终被小丑残忍杀害。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夜晚哥谭市的街道上游荡着，他不知道现在他在哪个人的美梦里，周围的场景他很熟悉，但那些面孔却是如此陌生。突然之间，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袭上心头，布鲁斯闪身隐入一条小巷，谨慎地探出头四处检查，右前方不远处一对恋人挽着手走出了餐厅，女孩子把自己的手举到面前，脸上洋溢着笑容打量着手上的戒指。布鲁斯看见她的嘴唇一开一合，仰着头和旁边的男孩子说着什么。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喧闹，看上去像是一辆失控的汽车正在横冲直撞，但布鲁斯看到了失控汽车后面紧追不舍的蝙蝠车，布鲁斯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失控汽车前挡风玻璃突然破碎，同时是几声凌乱的枪响。
布鲁斯对这段记忆有了印象，车里面是几个抢劫银行的强盗，而当时这件案子最终造成了两人身亡，七人受伤。
布鲁斯转身，几秒前还笑容满面的女孩子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男孩子怀里，后者徒劳地按着怀中人胸前汩汩冒血的伤口，无助地哭嚎着请求周围人帮助他。布鲁斯正要上前，城市的远方却在塌陷消失。
继续待在这里不知道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决定离开，布鲁斯掏出口袋里的纸条，念出了上面的咒语，纸条闪出刺眼的金丝光芒，即使布鲁斯闭紧了眼睛，仍然因炫目的光芒晕厥了片刻。
达米安别别扭扭地坐在餐桌前，面对着满桌丰盛的食物，他却像是坐在钉板上一样，电视里面放着新闻，间或传出一阵阵圣诞颂歌，迪克和提姆有说有笑，阿尔弗雷德也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唯独达米安像个局外人一样被排除在外。终于，达米安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拍响了桌子。其余三人瞬间噤声看向他。
“潘尼沃斯，父亲到底去了哪里！”
“我相信你父亲有他不得不缺席的理由，达米安少爷。”
“提米，好了，不要再逗他了，拿出来吧！”迪克见势不好，赶紧出来打圆场。
提姆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我想我们还是很心有灵犀的，我知道你花了很长时间亲手制作礼物，所以我希望你今年不会再把我亲手做的礼物丢进垃圾桶。”
达米安仍然恶狠狠地嘟囔着一些类似“不要以为一些花里胡哨的小破烂就能收买我”之类的话，看似不情不愿地接过了提姆盒子。
“不现在打开看看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德雷克！”
“循序渐进，提米，循序渐进。”迪克松了一口气。
“不过，说真的，布鲁斯今天晚上到底还会不会出现？”提姆问道。
布鲁斯是被一阵爆米花的香味唤醒的，他摸了摸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电视机开着，但除了雪花和白噪音没有任何音像。他起身，纸条掉在了地上，他缓了好一阵才赶走了那阵眩晕感，捡起纸条，白色的纸条变成了灰色。布鲁斯认出了这间房间，他现在在庄园，在家里。
布鲁斯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城市塌陷，启动咒语，他之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是杰森靠着他睡着。
布鲁斯四下打量着，房门紧闭，屋子里面爆米花的香味却十分浓郁。他拿起遥控器，电视里仍然不出现任何画面。他打开了房门，房门外却是一片虚无的白。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这或许也说明了那一天并不是杰森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兄弟三人中，迪克带来的东西最多，但是从礼物的效果来看，还是提姆更胜一筹。达米安打开了迪克的礼物盒子，脸色明显比盒子里那辆黑色的玩具车更黑。
“你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就该玩些小孩子玩的东西。”迪克在客厅研究着提姆送给他的追踪器，最新型，防水防火防电击，很好很强大。
达米安把遥控器扔到了迪克的脸上，被迪克偏头闪过。他接着偷偷拆开了提姆送的礼物。
一副新的面罩，不知道加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功能，但不会是一副简单的面罩，因为盒子里还有一本厚厚的说明书。
提姆已经把达米安送的徽章别在了胸前，正捧着迪克送的杯子喝着热可可，上面还飘着几颗雪白的棉花糖。阿尔弗雷德则收到了一根看起来普通的手杖，一件新的衣服，以及一枚刻着“还算不错的管家”的徽章。
“他每年的这天都会在，今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吗？”提姆悄悄地溜到了厨房，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在收拾打扫，而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撑着额头叹息。
“每年圣诞我们这间屋子里真正缺席的那一位，布鲁斯从来没能从自责里面走出来。”
提姆沉默了，在他之前的那位罗宾，也曾在他面前投下巨大阴影。自杰森去世，提姆费尽心力才让布鲁斯接受他成为下一任罗宾。彼时他年纪很小，只知道得到布鲁斯的认可是世界上最光荣的一件事，但对于布鲁斯来说，他作为罗宾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杰森的不幸。
布鲁斯再次醒来，手中的纸条已经变成了黑色。这次眩晕的时间比之前稍长，感觉也更加强烈。他花了好久才能从椅子里站起来。
蝙蝠洞。
空荡荡的蝙蝠洞，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安静。阿福没有托着饮料站在一边，巨大的电脑屏幕上只是闪着蓝色荧光，没有任何文字图片。他低头看向操作台，操作台的按钮键盘上也没有任何文字。
“我猜这次我又猜错了。”布鲁斯喃喃自语，他轻轻拍了拍手，洞里甚至没有一只蝙蝠。
“又或许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布鲁斯捏紧了手中的纸条，他该走了。
“迪克，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们挪一下这张桌子？”提姆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迪克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追踪器，达米安在一旁一边鼓捣着面罩，一边竖起了耳朵。
“布鲁斯去找杰森了。”提姆一开口就让迪克愣在了原地，他还单纯的以为自己真的是过来帮忙动动桌子。
“所以？有没有人愿意从头讲起？”迪克被云里雾里的线索弄的晕头转向。
“我黑进了布鲁斯的手机，几天前康斯坦丁联系到了他，说是找到了见到死去之人的办法。”提姆把还原之后的信息给迪克看了看，随后接着说道，“阿尔弗雷德也说他看到布鲁斯在看杰森以前的照片。”
并不是迪克不想念杰森，但每次康斯坦丁掺和进来，结果通常都会非常难看。而这一点布鲁斯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认为我们应该赶紧找到他，我担心布鲁斯会做什么傻事。”提姆接着补充道。
“不止是担心，他最近确实很不稳定。我在哥谭市已经待了几天了，他这几天就像不要命一样，把街上能抓的全都抓了个干净。我给小扎打个电话。”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别人的美梦中醒来，还是再一次经历了自己的噩梦。他打开手心，纸条一瞬间化为飞灰。连赌三次，他应该不会连输三次吧。
犯罪巷，他噩梦开始的地方。每次来到这里他都能看见昏暗月色照亮的暗红色血泊，珍珠在地面上弹起的声音密密麻麻地击穿心脏，威力丝毫不亚于子弹的声响。
小巷里安静地出奇，他也忍不住自己是否就这样压上全部最后输了个血本无归。他转身，看见了蝙蝠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于是他迅速藏进了更暗的角落。那个身穿红色上衣的小毛贼终于出现了，他四下张望了几下，摘下了兜帽，布鲁斯看清了他手中的十字扳手和锈迹斑斑的千斤顶。
布鲁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角已经湿润，他只是感到哥谭的夜晚似乎没有那么寒冷。原来犯罪小巷里，充满了他最痛苦的回忆的地方，对于杰森来说却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他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就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杰森费力地用千斤顶撑起蝙蝠车，用一把不能再原始的扳手一点一点卸下他爱车的轮胎。
“咳咳……”
轮到他出场了。
杰森明显被吓得抖了一下，他从这个角度打量着自己，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知道那是蝙蝠车，对吧？”
“你知道你把车停在了犯罪巷，对吧？”
他在角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霎时间，被人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他迅速回头，背后一片黑暗，空无一人。
“我只会问你一次，所以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什么？”
“……你饿吗？”
他看见了自己脸上的笑，他自己对此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杰森的陪伴给他带来了许多快乐，但他自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从他们第一次相见，犯罪巷对他来说就不再是甩不掉的地狱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蝙蝠侠也会笑。”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迅速回头，背后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不用找了，布鲁斯，你看不见我，至少看不见现在的我。”
“杰森！”
“这是我的世界，你在我的世界里面。可你不属于这里。离开吧，布鲁斯。”
“杰森，我很抱歉……”
“不必自责，布鲁斯，我从来没有机会告诉你。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了这一天吗？”杰森的声音忽远忽近，布鲁斯又看到远方的城市逐渐塌陷。
“对我来说，最大的幸运，不是成为罗宾，而是遇见了你，布鲁斯，你给了我一个汉堡，还有一个家。”
城市的塌陷已经到了边缘，蝙蝠车坠入了不可见的深渊，布鲁斯脚下突然一空。他的纸条已经化成了灰，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他也不知道他在这里会经历什么，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在他坠入无尽黑暗之前紧紧地抓住了他。
布鲁斯醒来时，迪克和提姆正在院子里围着一辆摩托团团转，达米安穿着便服，戴着眼罩看向了他的窗口。
“父亲醒了！”达米安冲着另外两人喊道。
提姆和迪克也看向他这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进了屋子。
“你感觉如何？”迪克问道。
“怎么了？我出什么事了吗？”他挠了挠头，“你们怎么都在？”
迪克和提姆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压住了达米安的头阻止他说出不该说的话：“你前几天撞到了头，睡过了整个圣诞节，你的女伴们都把电话打爆了。”
“我没有太多印象了，不过案子解决了吗？”
“案子？解决了，有我呢！”迪克接着说道。
“我饿了，家里有汉堡吗？”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房间，“今晚出去夜巡，谁要和我一起？”
屋子里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随即争先恐后地冲出了房间。
“当然是我！”
“父亲！我很久没有和您一起出去了！”
“布鲁斯！我们很少能聚到一起！”
一年后。
“去年因为帮你差点被你家几个小崽子灭口，今年我不会再做傻事了。”男人接过了蝙蝠侠递过来的香烟。
“我们赌一局怎么样？我赢了你帮我个忙，我知道你门路广得很，如果你赢了，你想要什么随便你开口。”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没几个人能赢我。”
一个小时之后。
“嘿，各位，”男人一脸不情愿地走进了一家怪异的赌场，“要不要来一局？如果你们赢了，我的东西你们随便挑，如果我赢了，我要你们把一个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