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一日老板，终身老板（6）
Carl照常上班，衬衫扣子扣到了最高，和后颈的头发一起掩盖着超人留下的红色章印，眨了眨因为不戴隐形眼镜而变得有些不习惯的眼睛，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推眼镜的习惯动作了，同事看到他又把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刚凑过来打算嘲讽两句，就被Carl一个眼神瞪得闭上了嘴巴。
Carl歪着半个身子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从包里面掏出文件开始进行校对，手边是经他审查重新排版的报纸，现在报纸头版上超人那张大脸显得格外欠揍。
Carl多想能潇洒的离开，离开星球日报，离开学校，到一个没人找得到他的地方。可是他没办法离开，或许他们都说他是布鲁斯，但对于Carl来说，布鲁斯只是一位逝者，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人生都与Carl无关，他开始更讨厌布鲁斯韦恩这个人了。
“Morning, boss.”余光瞥见克拉克进来，Carl头也没抬的问好。
“Carl……”克拉克嗓子紧的要命，他生怕一句话说错他会永远失去Carl，“……早上好。”
酝酿了一肚子话，却只有胆量说出一句早上好。克拉克是心虚的，他理所当然的把Carl当成布鲁斯，可是对于Carl来说，他的一生和布鲁斯韦恩并没有交集，他只是Carl，有着自己为人处世的一套原则，有着对自己未来人生的规划。而他就像是来自过去的噩梦，装饰的光鲜亮丽，紧追不舍的闯进了Carl现在的生活，又迫不及待的破坏了一切美好。
一整天Carl都忍受着克拉克的目光，他倒宁可克拉克直接放热视线烧死他算了。
“……杰森刚刚告诉我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您，不知道布鲁斯韦恩的管家有什么过人的本领，不过我敢肯定他的缝纫技术肯定是一流的。为什么？因为要给他家不安分的少爷缝合伤口啊，他不过是个普通人，他可不是刀枪不入的超人。”
“这份殊荣我可承担不起，尽管我擅长治疗布鲁斯少爷的皮外伤，但我对其他的伤却无能为力。”老管家端来甜饼和热可可，Carl咬了一口，甜度刚刚好，布鲁斯韦恩可真幸福。
Carl下班后接到了提姆的电话，来到了韦恩庄园，印象中孤僻怪异的老管家含着眼泪给了他一个拥抱，热情地招待了他，没有盘问任何他不想讨论的问题，尽管他知道面前的老管家的所有关切和疼爱都是给布鲁斯韦恩的。
敲门声响起，应该是提姆来了。阿尔弗雷德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却是杰森。
“老头子！”杰森有些惊喜的看着Carl，他并不知道Carl会来到庄园。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杰森。”
杰森的称呼让Carl觉得更不舒服了，而杰森则受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训斥。
Carl并不是很清楚杰森和布鲁斯之间发生过什么故事，提姆和迪克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
“小红还没来？”杰森把夹克脱下来随手扔在了沙发上，立刻被阿尔弗雷德略带嫌弃的用拇指和食指拈起来。
“那是我新换的，阿尔弗雷德，你的样子太夸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离Carl最远的沙发上
“请原谅我的无理Master Jason, 我只是担心沙发太脏让您的衣服蹭上污渍，哦快看这些半干的血迹！”
Carl才注意到杰森右肩上有一道整齐的伤口。
“天呐你受伤了Jason！”Carl看得一阵心疼，皱着眉头查看着Jason的伤势。
“嘿这没什么，”杰森满不在乎的说，“当年我被炸飞也没见你这么心疼啊。”
“你说什么……”Carl眼里全都是惊恐，声音越来越小，“什么叫炸飞……”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炸飞……你不是要哭了吧？”杰森才意识到自己带着报复意味的恶作剧有些过头了。
迪克正好回来了，“小翅膀！Carl！提宝还没来？”迪克换下鞋子，转过身却看到泪眼朦胧的Carl。
“Carl你怎么了？小翅膀，他怎么哭了？”
“我好像一不小心……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告诉他了……我发誓要是知道他现在是这副脾气我是绝对不会和他说这个的！”
迪克不能怪罪杰森，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好Carl。
整个情形正在变得越来越尴尬。
迪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生活琐事，Carl却打断他说想听听他们说一说和布鲁斯有关的事情。
杰森谨慎地斟酌着词句，迪克回忆着和布鲁斯度过的美好时光。
“提姆怎么还没来？”看了看窗外黑了的天色，Carl不禁开始担心。他的神色都被迪克和杰森看在眼里。
这个家里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过管家的眼睛。与迪克争吵之后独自一人黯然神伤的布鲁斯，杰森发生意外后在墓碑前心如死灰发誓再也不收罗宾的蝙蝠侠，迪克和杰森没有亲眼目睹过，但阿尔弗雷德却知道这一切。
各种任务中蝙蝠侠都有自己的计划，要么游刃有余，要么能化险为夷，他总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勇气，似乎无论何时何地主动权永远掌握在他手里。
而在表达情感方面，阿尔弗雷德只能给他打十分，满分是一百分。
“Master Carl, 天已经晚了，我猜您一定累了，请随我来吧。”
“可是提姆还没来，我想再等等他。”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提姆正好推门进来，“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员工培训，多花了点时间。”
提姆的身形根本挡不住身后的庞然大物，Carl一眼就看到了克拉克。
Carl就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